清冽的月光透过窗棂,投射在地上,反射着若有若无的光芒。
赵颖一动不动斜靠在梨花木榻上,她的目光直勾勾地望着窗外,她想这时候月亮应该已经爬到了窗外那颗矮矮的柳树树梢。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现在正是情侣幽会的好时光,赵颖想起了李敢,想起那晚自己和李敢在水缸里紧紧搂在一起,她多么希望时间能在那一刻凝固,希望李敢和自己不会离开那水缸。
当然,更多的时候,赵颖会想起了那晚自己一手导演的那场荒诞剧,想起李敢的手肆意地在她自己的身上揉捏。
那天李敢服了很多的春药,手上的劲道很大。
那一晚,赵颖真的觉得自己就要被李敢揉碎了一样,一直到她回到皇宫,躯体上还会隐隐作痛,特别是赵颖的手上,还留着几个乌青的瘀斑。
太医过来看了后,说要给赵颖敷药,但是她拒绝了,她心里可是想着这淤青永远不要褪去。轻轻按压着这淤青,赵颖多想那晚李敢能把自己揉碎,然后她就能化成一片云彩,永远跟随着李敢。
……
时间过得很快,赵颖觉得自己也就是一闭眼,然后一睁眼,天色居然亮了。
这一晚,她没有睡。
她想了很多,可是又不知道想了什么。
李敢,姑奶奶我跟定你了!
赵颖甚至想到了劫持李敢,带着李敢一起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隐居起来,等事情板上钉钉了,再出山,最好那时候带着几个小孩出来,自己为李敢生的孩子。
那时候,母后高滔滔抱着外孙还能说什么,哥哥赵老大最是听母后的话,自然也不会反对自己的婚事。
赵颖想着想着,嘴角露出了若有若无的微笑来,她神情有些恍惚,眼睛有些湿润,朦朦胧胧似乎看到自己抱着孩子喂着奶的样子。
可是赵颖又担心起来,她想:“劫持李敢,李敢他不会反抗吧,他那脾气又臭又硬,不会和自己闹翻吧,不会自己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从吧?他要是真生气了,自己应该怎么做呢?”
……
“长公主,可在?”
门外进来的是皇后向氏,她就是这样,每次都是毫无征兆、无声无息过来,不会让太监到门口高声叫着要人出来迎接凤驾,也不会让太监宫女早点过来通报一声。
“皇嫂凤驾,怎会光临?”
赵颖想起身迎接,这向皇后虽然时不时会到赵颖这里,诉诉自己统御三宫六院的难处,但是她从来没有这么早,天才蒙蒙亮,就到自己这里来。
向太后快步赶上,她握着赵颖的手,不让赵颖起身,她说:“哀家听说长公主病了,所来来看看,你就不用下榻了。”
赵颖低头,没有说话,她知道身体上的病痛不算什么,心里的病痛才是剜人心肺。她是得了相思病了,她需要一个人来探望,却不是向皇后。
但是向皇后却带来了某人的消息。
“官家要给新来的李太医赐婚,是一对平妻,这荒唐事情,长公主殿下可否听说?”
向皇后的语气很是气愤,她说话喜欢开门见山,同时又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感情。
“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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