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大漠,幽暗。风吹雨急,驼铃脆响,有客远来。
耳旁,笛声悠悠,眼前,黄沙漠漠——驼背上的周淮安极目远眺,却是放眼荒凉。从江南到这边关大漠,千里之行,佳人之约,这一切,终将结束,这笛声……
周淮安闭上眼睛,还是那首《破阵子》,还是那般的苍凉悠远。
周淮安全身淋湿,却毫不在乎,笛子放于唇边,迷茫的眼神望着前方,胯下骆驼慢悠悠的向龙门客栈走去……
“周兄真是好雅兴,风吹雨急笛声悠扬……”
周淮安从沉浸在笛声中的空灵心境脱身出来,望着前方白衫黑纱,脚边跟着一只洁白小狗,伫立在风雨中的清秀男子。来者,竟是司念和依贝!
风声更大,雨水倾盆。却没有将司念和依贝打湿,仔细一看,司念和依贝身周竟是有着淡淡真气缭绕。正是它们,遮挡住了风雨。
周淮安微笑着侧身跃下,从鞍边拿出两袋羊皮包缝制的酒袋,一袋甩给了司念。他笑道:“风已至,雨已临,本是惬意之事,司兄何必挡住它们?”
司念一手接过周淮安掷来酒袋,咬下塞子一口饮下,随后似喜此酒,咕噜咕噜深饮一口之后,眯眼深嚼其味,良久道:“任由它风来,随意雨临,既然此刻我心不喜,又何必故作潇洒淋湿一身?”
周淮安道:“此处唯你我迎风雨下,既无他人,潇洒又为谁看?随风随雨,不过是求得心下一份谧静。”
司念道:“如若我心本不愿静,又能寻往何处求一份安宁?如若我心本是谧静,那么天下又有何物可扰我心境?”
周淮安轻抿袋中酒,笑而不语,直到风吹更大,雨倾更盆,才悠悠说道:“天生万物,风有灵,雨有魂,两者既想依附与你,为的是给司兄一场对天地领悟的机会,司兄又何必如此拒绝?你我均至领域之境,或许这风雨中一刻畅意便能让你我明悟他人一生不可寻之境遇。”
司念再饮一口,道:“非也,你心系天下,感恩万物,为得是为天下百姓争得天下太平,盛世之日。这风,这雨,你才心有顺之而享受之心。而我,一生唯剑,心只唯我。谁都信不得,又怎信这风不吹乱我思绪,又怎信这雨不浇灭我一腔愿望?”
“哈哈!”周淮安大笑声起,将手中酒袋之酒一饮而尽。随手抛飞酒袋,对司念拱手道:“两次论话,均是输给司兄,周某输得心服口服!司兄,数月不见,可是别来无恙?”
司念恬淡的站于风中,微笑答道:“恙倒无恙,倒是你心系之人已至龙门客栈,等你多时了。”
周淮安眼神微喜:“她可还好?杨公一对子女可曾救出?”
司念道:“他们均无大碍。”
周淮安双手再次一拱,施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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