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垂着头的茉淋,从这个角度,正是能看的到一小段雪白的颈子,乌压压的黑发哪怕是宫女发式毫无装饰,酱绿的统一服饰却硬生生地让她穿出了一段了不得的风姿。
正是花开堪折的好时候——若沈惜是真真正正皇城里长大的皇子,这会子,估摸着茉淋都被收做了房里人。红袖添香,佳人作伴,好不快活。
等到年纪到了,指一房家世相当的嫡福晋,娇妻美妾。沈惜想着自己如今还在发育阶段的身板,硬是把这个想法抛到脑后。
“茉淋又凑到阿哥面前了?”
“也不看看自己是谁,还以为自己多出色呢!”
“来阿哥这儿两年了,如今不依然什么都不是!”
茉淋是德妃赐下来的人,但是并不代表着,包衣奴才们依然也认同她与众不同的地方——奴才就是奴才,德妃的奴才和十四阿哥的奴才不都是皇帝的奴才。一日没有主子的宠爱,那就依然是个奴才!
哪一日奴才也成了主子,才能让下面的人心服口服——这就是命。
沈惜一向不会亲自过问底下人的事情,只要不闹到明面上来,他一概是不管的。何况,十四阿哥身边也是有大嬷嬷和岱山这个总管的。怎么说,这些杂碎事儿也凑不到他的面前。
从三十八年的年初开始,胤祥就一日忙过一日——章佳氏熬了三四年,如今是真的熬不下去了。而她的两个女儿现在都还小,胤祥这个当哥哥的甚至还是一个光头阿哥。她就要这么去了,可是儿女们却没有人能照顾。
康熙是不能指望的,顶多胤祥能在他皇父面前有所作为。而两位章佳氏所出的公主,是摆脱不了抚蒙的命运的——从头到尾,还没有一位公主能有所特例。当然,也许有,只是没有出现罢了。
只不过是一个庶妃病重,并不能延迟康熙巡幸的脚步——带上一溜儿的儿子们,皇帝又煌煌车驾离京了。
这一次,年满十二岁的皇十四子胤禵终于被带上一同出发了。
沈惜没有觉得多轻松——毕竟皇子随行,一天中大多数时候他是要骑在马上的!开始胤禛嘱咐他的事情,现在看来果然是随行的经验多了,那是妥妥的经验之举。
“感觉如何?”胤祥骑着马与沈惜并行,“若是累了就回马车里去休息一下吧。”
沈惜现在还沉浸在自由骑马的兴奋感之中,他觉得身体里满是力量,恨不得就脱离车队整个人四处乱跑。管他那么多,先溜个十圈再说。
但是这毕竟不是春游秋游——哪怕是骑马伴驾,这也是有规矩的。像是四贝勒胤禛与诚郡王胤祉那样的才能伴圣驾左右,而大阿哥直郡王则是领队在前。
“早跟你说过了,现在好玩儿了?”胤禛硬是拉开了沈惜护着自己裤子的两只手,“我是哥哥,不给我看,你给谁看?”
说着,就强制性地脱下了自家小十四的裤子。
沈惜如今已经感觉到不做死就不会死的结果了,如今又挨了兄长的批,反正壳儿还小,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索性自暴自弃光着屁股趴在床铺上,任着两条小白腿儿光溜溜地露在外边。
“痛么,痛就说。”胤禛看着毫无反应的胤禵,索性将他的裤子褪到脚踝。一手沾着沁凉的药膏,就往那处红肿涂抹着。雪白的大腿中间却一边有一块无法忽视的红肿区域,说不触目那是假的。
当冰凉的药膏触到肌肤的那一瞬间,胤禛听到小孩儿低低地呼叫了一声,随后又哑了似得,趴回床上。不打一顿不长记性,说的就是自家小十四的傻脾气!
“那我明天还能骑马么?”沈惜还没有跑过瘾,如果不是扎营时候,发现自己两腿间摩擦地又痛又火,他还真的不是骑一天的马会变成这个样子。
胤禛毫不客气一巴掌招呼在自家十四弟白乎乎的翘屁股上,“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安分点儿!”
沈惜下意识的就往里边缩,又被胤禛拽着脚踝一把给拉出来:“别乱蹭,药白给你涂了。”
不省心的小混蛋。
等胤禛均匀地在他的伤处抹了三遍药之后,人都趴着睡着了。但是康熙晚上是要赐宴的,怎么着也得把人给叫醒来。
沈惜睡梦里就感觉有谁在捏他的脸,隔一小会捏一下,隔一小会又是一下。不轻不重,但是这种触感却让他越来越脱离睡意。直到这种固定频率的捏脸变成了拍脸,沈惜彻底脱离困意,睁开眼睛。
正是对上胤禛一双看不出喜怒的眼睛。
“四哥伺候得可还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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