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门口跑去,不大一会儿,梁愈林两口子便风风火火的跟着梁礼胜过来了。
锦曦眉梢微挑,这两口子一转身,都回屋换了一身新衣裳,一副要出门走亲戚的样子。
“爹,有啥要事宣布啊?我这和兰儿娘,正准备着去县城看望兰儿呢!”梁愈林进门就问。
“都啥时候了,家里一团糟,你还走亲戚?”老梁头瞪起老虎眼,很是生气。
梁愈林缩了缩脖颈,瞟了眼杨氏,朝她努努嘴。杨氏上前,赔着笑道:“爹,前儿个我回娘家,我老娘就跟我说,兰儿这还没出月子,就闹了病,我和她爹不放心,昨儿就想去瞧瞧的……”
“我只说一遍,家里如今都这副状况,哪都不准去!”老梁头铁青着脸,看着梁愈林两口子,眼睛似要冒出火来。
梁愈林和杨氏当即就被震慑住了,两口子对视了一眼,垮下膀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蹲到墙角处去了。
老梁头双目在屋内扫过一圈,阴沉着脸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手里的旱烟杆子敲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砰砰声。
锦曦赶紧收回目光,淡定而专注的落在老梁头脸上,这是他每回开场前的前奏。
“家里如今的状况,你们一个个也都心知肚明,不需要我再浪费口舌!”老梁头沉声道。
“王大夫说了,你们娘如今这眼病,一个弄不好,下半辈子就睁眼瞎了。”老梁头说着,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转过,试图把每个人的表情收纳眼底。
锦曦也侧目将屋里人的表情掠过一遍,发现这屋里,除了梁愈忠夫妇和梁愈洲这三人,是发自内心的焦忧,其他人的面目神情皆有些不明,杨氏甚至躲在角落里暗暗撇嘴。
“王大夫的意思是,你母亲在眼睛复明前的这段时日,得卧床静养,药石和针灸且不必说,在吃食这块,得专门为她调配,以清淡为宜!”老梁头接着道,梁愈忠和梁愈洲他们暗暗点头,专心致志的听着。
“当初分家那会子,咱大家伙商定好了的,我们两口子带着梅儿,跟着大房,二房和四房轮着过,今年这头四个月在大房。可眼下,金氏她……”老梁头顿了下,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终于看到正坐在饭堂一角的小矮凳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圈圈的金氏。老梁头眉头皱了下,道:“金氏这身子也不是太妥当,怕是不能精心照料你们娘,我的意思是,今日已是四月十五,还有半个月就轮到二房来赡养我们老两口,不如我们提早半月跟着二房过……”
“爹,这不成吧?说好了五月头上才轮到我们二房,咋能说提早就提早呢?”杨氏一急,把心里想的直接给捅了出来,发现老梁头的脸顿时黑了,其他人也都用鄙夷的目光瞪着她,杨氏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口道:“哎哟喂,我不是那啥意思,我的意思是,这说提早就提早,还提早半月,我们二房没做准备啊,再说了,兰儿还没出月子,又病了,我们还得时常跑县城哪,怕是照顾不周到……”
“我和兰儿娘想到一处去了,不如,这半个月让老四他们领了去?四弟妹最能干了,那一手好厨艺,那是全村人都晓得的……”梁愈林接过话茬道。
“就是啊,兰儿爹说的在理,有四弟妹来给咱娘弄清淡的饮食,最好不过了。”杨氏大赞,目光扫到孙氏,道:“再不济,还有老三他们呢,他们家如今是家大业大,有专门烧饭的简氏,给咱娘顺带着做点清粥小菜啥的,那不是顺手之劳么?三弟,三弟妹,这顺手之劳你们想必也不会推托吧?”
崔喜鹊和孙氏面面相觑,梁愈忠和梁愈洲则是大皱眉头。
崔喜鹊笑了两声,脆声道:“二哥二嫂自己偷懒卖坏,自己推诿不想照顾娘,还找出一箩筐的理由来往我和三嫂的身上推,真是好算计呀!你明明晓得我和老四这上半年,家里的田地都给租赁了出去,就是为了在镇上铺子里好好的挣点活钱,等到下半年九月头上,爹娘住到我们四房,我们自然就要做这方面的打算!这会子横竖你和二哥又没啥正经事,早半个月接手照料娘又咋地?回头多出来的那半个月,全算在我们四房头上,成不?”
“咋,当着爹的面儿,你敢说你不愿意照顾娘?”杨氏挑眉,只揪住这一点,大声质问崔喜鹊,崔喜鹊见杨氏耍无赖,装听不懂,气的俏脸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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