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理石地板发出诡异的声音。
这是金朋第一次看到儿子在他面前发病。
从前,只是被警告,却从来没有见识过,不想,真实发作时这么可怖。
他英俊有的面孔由扭曲变得狰狞,双眼猩红像来自地狱的恶鬼,脸上和手上的血管鼓的很大,似乎随时都可能会爆裂。
怔了足有半分钟之久,直至他忍受不住锥心的疼痛,用头撞地板时,这才回过神来,速度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
“快服下,不然你会痛死的!”
阿ken虽疼痛难忍,但神智却是清醒的,看到父亲递过来的瓶子,眼睛里泛起一层红光。
速度夺过,拧开盖子,却在往嘴里倒的时候,咬牙反手将瓶子投出了阳台。
金朋大惊失色奔到阳台:“这是我从布伦家拿来的药!”
阿ken咬紧牙关,艰难的一字一顿的说:“我情愿死,也不要再碰这个东西……”
他已经坚持到现在这个地步,只要再沾一点,这两个月所遭受的,就全白费了。
瓶子落下阳台消失在黑暗中,金朋的眼睛一下变得黯然无光。
服一次药可以抑制一个月,阿ken躲了两年多,这药还是他偷偷从布伦家偷出来的,他就这样扔了。
不吃药,坚决不冲破自己的原则底线,他哪还能活一个月。
只是,此时他痛成这样,也在强撑,想来心意已决,当父亲的,就是再劝也无济于事。
重重叹息一声,从阿ken身边走过,痛心疾首的说:“既然你一心求死,爸无法改变你的心意,罢了罢了,就当,我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儿子……”
伸手拉门的时候,无奈又悲痛的再度重重叹息:“唉,罢了,罢了……”
“爸,谢谢你的成全。”阿ken望着父亲悲凉的背影,说:“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愿意当你儿子。”
金朋站在门口,再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儿子,良久,终是拉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房门关,金朋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想保住他的命,只有再另想办法。
司家那个小姐,那么爱他,只能从她身上下手!
此时玫瑰庄园里的祈欢,刚泡好澡,正坐在床沿用吹风机吹头发。
阳台和窗户大开,室内全是玫瑰花香,惬意极了。
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带阿ken过来这边,让他也感受下这里的浪漫。
莫名的,心突然没来由的好一阵慌乱。
前所未有的慌乱。
按下吹风机的开关,连续深呼吸几个,又喝了杯水,心里那种慌乱的感觉依旧没有被赶走。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对了,晚上还没和阿ken说晚安呢。
拿过手机,按下熟记于心的那个电话号码。
这次痛的最厉害,十几分钟过后,痛感才慢慢消失,阿ken躺在地板上,望着头顶的灯光,视线一片模糊。
难道,他已经濒临死亡了吗?
手机来电铃声响起,是他们一起创作的那首歌,祈欢已经调成了他们两人的来电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