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宛清浅浅地笑起来,犹如初晨的兰花一样,“三姐姐可别这么说,四姐姐本就没什么兴趣,别让她听见生气了,转身不学了就不好了,先生定是会不高兴的。”
段宛蓉的眼睛一亮,说得对,段宛白这个死丫头的脾气最是古怪,若是生气起来跟爹爹都是敢对着干的,何况一个先生?
看到段宛蓉眼睛里的亮光,段宛清慢慢地回去了她的位置,缓缓将纸铺开,沉稳地落笔。
姨娘说她能跟着这位锦先生不容易,千万不可懈怠了,至于段宛蓉和段宛白……,她们最好能水火不容让先生双双厌弃才好。
段宛蓉在心领神会了段宛清的意思之后,开启了强烈吐槽模式,瞅准了空隙就要去打击段宛白。
“哎呀四妹妹你这写得可真糟糕,我居然一时都没看出你写的是什么?”
“这是横吗?为何还带着波浪?”
宛白握笔的手紧了紧,虽然不想搭理她,可总这么在自己耳边聒噪也确实讨厌。
不过段宛蓉美其名曰要指导她,宛白一时半会儿还不好做什么,只能先暂时忍着。
如此忍了几日,宛白不耐烦了,不过她没有如段宛蓉所想的暴跳如雷乱发脾气,而是出乎意料地去了锦先生面前,一句话不说,光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四姑娘这是何故?”
锦先生有些疑惑,这位段家四姑娘瞧着还算有些韧劲,不会平白如此。
宛白抬起头,水淋淋的眸子含着水光,秀气的眉头紧蹙,眼睛里满是难受,“先生,你曾经说只要我肯用心便能成功,是不是骗我的?”
“为何这么问?”
“我听先生的话,每日勤加练习,可三姐姐却说我越写越糟糕,我是不是……没有这个天分?先生也不必哄我,若真是如此,我也能死心了……”
宛白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便是祖母见到了都挑不出破绽,她也不说段宛蓉什么,只一味伤心自己没有天分,没有本事,还让先生不用因为她年纪小就哄着她,说得锦先生那样清冷的人都忍不住出声安慰。
“没有的事,你的字我看了,每日都有进步,虽说极为细微,但确实有进展。”
“真的吗?”
宛白瞬间抬起头,漂亮的眼睛里是令人惊艳的喜悦和希冀,锦先生心中感叹,多么纯真的孩子,这点点肯定就能让她破涕为笑。
相比之下……
锦先生的眸子微闪,有学问的人总有些清高的傲骨,这种打击自家姐妹士气的事情,她还真看不上。
于是段宛蓉很快迎来了第二次愤怒。
锦先生当着她和段宛清的面好好地夸了宛白一番,又说了姐妹之间应互助互爱,眼神特别在段宛蓉的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这一回段宛蓉可是气炸了,回去就将先生交代要写的字都给撕了,扯着软枕上的锦缎发狠地撕拽。
“这又是怎么了?”
姜映南回屋见她这样,忍不住头疼,却还是让钱妈妈去关了门过去好声好气地问。
“娘!你请来的是什么先生!她居然护着段宛白说我的不是!我不要她教了!”
“胡闹!”
姜映南立刻喝止,“你以为锦先生是想请就请想不要就不要的?得罪了她,咱们段家可没什么好处!你这丫头到底怎么了?为何会让锦先生说不是?”
段宛蓉心里委屈得不行,咬牙切齿地说了一遍,末了还用力捶了两下软枕。
姜映南皱了皱眉,“段宛白就没表现出不愿意的样子?”
“她在先生面前装得可好了!居然还去先生那里告状,我饶不了她!”
“好了,要教训她不急在一时,蓉儿啊,这位锦先生的学问着实难得,娘若不是为了你,又为何要花那么大的心思?你也别光顾着段宛白那丫头,好好儿跟着学才是正理。”
然而段宛蓉经过这几天早已抵触上了,她怎么看锦先生怎么不喜欢,总觉得她是非不明还偏心,因此根本就学不进去。
姜映南此刻却没功夫细问,老爷交代了,过几日温朗便要来他们家,让她好好儿准备准备。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人,有什么好准备的?”
姜映南暗暗嘀咕了一声,叹了口气出去忙了,留下段宛蓉仍旧愤愤不平,眼睛里闪动着怨恨的光泽。
……
跟着锦先生学了几日,便要加大力度,午后开始学习琴棋女红。
宛白对这个可是期盼已久,她轻轻摸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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