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跑回来问我,“阿哥,我要是真的嫁去非洲,从此见不到面,你会想我吗?”
“会!”我看着阿彦的面,诚恳回答:“我会很想你。”
阿彦问:“为什么?”
我笑,“不知道,这么多年,你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从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变成一个大丫头,整间屋子都有你的声音回荡,突然一下子你不在了,屋子里冷冷清清,在我想来,那不是少了一个人,好像连我灵魂都少了一半。”
阿彦捂着嘴,眼泪瞬间涌出,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扑进我怀里,呜呜地哭。
“阿哥,我都不舍得离开你,尽管我骂你恨你,可是我也不舍得离开……”
这恐怕就是所谓的哭婚,每个女儿出嫁前,都要这么哭一场吧。
我拍拍阿彦的肩,缓声道:“所以,我是那么的不情愿你嫁给黑人,非洲那么远,我想看你,见不到怎么办?就算你出嫁,我也希望你能留在我眼皮子底下,你家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能清楚地知道。”
阿彦哭的更凶了。
我将胸膛向后,阿彦的婚纱,胸口上的金属饰品硌得人好疼。
婚礼订在一间小酒店,没有请中国婚庆公司,是个五十多岁的黑人男性做司仪,现场来的人不少,约莫百多个,男性统一西装领带,女性则是正式场合礼服。
我看到,大多数西装都是百十块的劣质货,可见黑人在这里经济并不宽裕。
来的女性很少,并且大部分是中国女性,黑人女性凤毛麟角。
由此可见,黑人要泡中国姑娘,也不是容易的事。
桌上摆着菜品,都是冷菜,牛肉鱼虾为主,另外一些干果,这就是他们的婚宴,后面不会再有硬菜。
我理解为:这是黑人没钱,买不起更好的菜。
中午十一点半,主持人宣布婚礼开始,所有黑人起身,看向中间红毯,热烈鼓掌,同时婚礼台上也有鼓乐手在吹长号,敲大鼓,乱七八糟,令我很不愉快的音乐。我牵着阿彦,慢慢行走,两边有四五个黑人青年用花篮撒花瓣。手心能感到阿彦在微微颤抖。
到达礼台下,阿瑟一身银灰色西装,白衬衫红领带,双腿僵直着下来,从我手里接过阿彦,领上台子,相对而立。
鼓乐手停,音乐停,阿瑟伸手,将阿彦面上的白纱掀起,露出新娘子容颜,台下宾客发出低呼,而后不约而同地鼓掌。
他们发出由衷的感叹,这个新娘实在是太漂亮了。
鼓掌的同时,数道闪光在他们身上出现,那是黑人摄影师在给新人拍照。
阿瑟紧绷着嘴唇,笑意从眼角溢出。老黑人一窜土语,阿瑟单膝跪下去,朝着阿彦,右手抚着自己胸口,同样是一窜土语,叽里咕噜,听不懂。说完了,众人鼓掌,他才换成广东话:致世界上最美丽的姑娘,从今天起,我将永远守护在你身旁,没有任何事能让我们分开,此生不离不弃,以真主的名义起誓,我将用我的生命来守护我们的幸福……
一番话没说完,后面传来一声响亮的口哨,肆意张狂,惹人不爽。
门外又是一班黑人,穿着乱七八糟的便服,气势汹汹地涌进来。
为首的是个大胖子,这在黑人体型中是很少见的,我猜测他不是纯种非裔,应该是从欧美国家过来的。
那厮戴着红框塑料蛤蟆镜,穿着大花衫子绿短裤,脚下一双塑料凉鞋,晃着黑粗短胳膊,手指上的黄金戒指明晃晃耀眼。
在他后面,黑压压的一群,个个手里都提着家伙,表情不善。
很自然地,属于阿瑟的宾客全部往阿瑟身后转移,成半月形和来人对峙,祥和欢乐的气氛瞬间消失,被紧张危险所代替。
两厢站定,黑胖子和阿瑟对话,说的土语我听不懂,很自觉地向后靠,拉着阿彦,往人群后面走。
那些黑人倒也懂事,见我拉着阿彦过来,很知趣地腾开空隙让我过去,复又把空隙塞满,不让外面的危险气息干扰到我们。
双方土语来的急,舌剑唇枪,听上去是要爆发冲突的节奏。我懒得看,拉着阿彦向后走,等下打起来我们就躲在厨房。
阿彦还不走,惊异地问我,“发生什么事?”
发生什么我怎么知道?我说:“可能是阿瑟以前的老婆家人来找麻烦了。”
阿彦表示不可能,“阿瑟没结过婚,从来都没有。”
我笑而不语,只能说:“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解决完我们再进行婚礼。”
话是这么说,我心里却想的是,边锋现在的能量越来越大了,昨晚上说安排人在婚礼后捣乱,最好是挑起纷争,趁乱把阿瑟打死,还要泼脏水在阿瑟身上,就说是以前的老婆来找麻烦。
没想到,这厮竟然准备了一帮黑人,还演的如此逼真,牛逼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