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衿回到萧府后门时,已经是子时了。趴在门边学了几声猫儿叫,又等了一会,却不见憨豆儿开门。
“喵喵~”
门,紧紧地阖着,丝毫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憨豆儿不是在门里头守着吗?听到暗号,应该就会给她开门了呀,怎么半天也不见动静?难道,憨豆儿被人发现了?若是半夜在后门边瞎溜达,最多被管事喝骂一顿,也不至于把他怎么样。但如果在憨豆儿身上发现了后门的钥匙,那可就有图谋不轨的嫌疑了,这罪名一但坐实,可就不得了!
想到这里,萧子衿心如刀绞。她一直都视憨豆儿和薛叔为亲人,若是因为自己而受连累,她怎么过意得去?
虽然心急,但萧子衿不敢乱来,又连着“喵喵”地叫了几声。
正以为得不到回应的时候,没想到那门里传来了憨豆儿迷迷糊糊的声音:“臭猫儿滚远点,呼呼……”
萧子衿顿时明白了,原来那憨小子居然睡着了。一颗心刚刚放下,便又腾起一股火气来,隔着门压低了声喊道:“憨豆儿,开门,是我!”
憨豆儿的呼噜声却是越打越响,气得萧子衿真想把他抓起来狠揍一顿。但现在,他不开门,她就进不去。眼珠儿一转,萧子衿便又喊道:“憨豆儿,你爹来了!”
这招果然有效果,但见门里传来憨豆儿的惊呼声:“啊,爹,爹在哪里?”
这小子一睡着,便如死猪一般。但由于他生平最怕老爹,所以一听老爹来了,立马惊醒。萧子衿只觉得好笑,方才的气也消了一半。
好在憨豆儿总算清醒了过来,开了门放萧子衿进来。
左右看了看,幸好夜已深,后门附近没有人住,否则以方才憨豆儿的音量,少不得要惊动别人。
萧子衿瞪了憨豆儿一眼,斥道:“你这呆豆,叫你好好守门,你怎么睡着了?”
憨豆儿打着长长的哈欠,道:“你一去好几个时辰,我守在这儿十分无聊慢慢就有了困意。二丫,你到底出去干什么了?”
萧子衿仰头,但见天上一轮皓月格外明亮,只觉心中也似这皓月一般,虽处黑暗中,却想努力地放射光芒。
“憨豆儿,你愿永远做个奴才吗?”
憨豆儿不明所以,愣愣地道:“不做奴才做什么?”
他爹是萧府的奴才,他自小便也是萧府奴才,他读不进书,干些粗活他反而更乐意。
萧子衿道:“薛叔有一技之长,能做萧家做帐房先生,也算体面。可你自小不好读书,也无甚特长,这辈子你就只想做些粗活度日吗?”
憨豆儿呵呵地憨笑:“二丫,你也说了,我不好读书,又无一技之长,不干粗活干什么?”
“你为奴干粗活,将来你的儿子、孙子也似你这般吗?”
“二丫,我才十一岁,我儿子孙子?哈哈,他们这一世估计还未结束,投胎还早着呢。现在操这门闲心,也忒早了些吧?”
萧子衿原本是想与憨豆儿一道谋事,可是这番话说罢,她便打消了这个念。有些人,不甘居人之下,拼命想往上攀。可是有些人,心思单纯,根本不会计较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哪一种生活更好,也或许心思单纯的人,容易满足,也容易快活。只是萧子衿自知,自己永远也无法单纯。
“二丫,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日后我若是有了出息,就让你做我府里的大管事。”
“你出息?啊,二丫,你真想嫁给那三姨娘的侄儿?”
“那劣货,我死也不会嫁他!”
“哦,我就知道二丫是不会看他的。可是你不嫁他,你要嫁谁?啊,难道你有了相好的男人?我知道了,你今晚出去定是为了会他吧?”
“憨豆儿,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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