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对。”丽姐儿觉得有道理。
“还有,有人针对芳草,要算计她,可也不必用小少爷做筏子吧。真要出了事儿,我们爷这四品官可不是白当的。”丹桂回答道。
丽姐儿点点头。
“奴婢最怕的就是有人算计徐府。”丹桂压低声音道。
丽姐儿没说话。亲自去牙行挑人的是徐福,上次欢哥儿意外的事儿已经让徐福脸上无光了。徐福和丹桂毕竟是两口子,丹桂又是自己身边的,她哪里好再说什么。
“去夫人那里看看吧,总得把于媳妇命硬会克到小少爷的说法透给夫人。”丹桂觉得还是应该隐晦地提醒林氏。
自从有人算计徐家之后,女眷也都谨慎小心,有时甚至是提心吊胆,风声鹤唳。丽姐儿也但愿自己想多了,可就如她自己说的,日子无趣总是会平地起波澜。这就好像是生存规律一般,每每日子过得休闲自得,舒适自在的时候,现实凶险总会给你当头一棒。
雨停了,风止了,青砖卵石铺就的花型地面,被雨水冲的透亮,远远地瞧着,好像玻璃冰面。
丽姐儿穿着木屐,带着丹桂去了凝晖堂,看着林氏正在对帐,而芳草正在一旁帮忙。
“今儿到的早,可是饿了?”林氏关切地问。
“娘亲做什么呢?”丽姐儿差开话题。
“这园子好看,可花费也不小,你看看。”林氏叹气。
丽姐儿看着密密麻麻的账册,头晕眼花的。这哪里能看得懂,混乱的一片,早晚眼睛看花了。
“这账本该改改,混乱一片,谁能看的明白,算的仔细。”丽姐儿对账房有些不满。
“账册自古以来就是这般,难不成还能同诗文一般阳春白雪。”林氏觉得好笑,甚至笑出了声。
丽姐儿看着林氏的笑模样,心中叹了口气,拿起笔墨,迅速而认真地誊抄了一遍,且心算了一番,吃了一惊。
“一个月要二百两,这还不算人情往来,年节礼。”林氏有点讪讪的,接着道,“倒不是家里出不起这钱,满打满算一年下来也不过是三千多两。我们家算上庄子铺子上的收入,良田山地的租子,一年花个三万两也使得。只是我们一家子在京城一个月五十两都用不上,那里还物价颇贵,一到了这里却涨了不止四倍。”林氏有些疲累。
丽姐儿点头。家中确实豪富,不管是给皇上的献银还是姑姑徐燕的嫁妆。可是万事有得有个度,一个月二百两都够一户百姓十年吃穿不愁了。本来就因为有家底曾经遭过贼,难不成还要再遭一次贼吗?他们徐家可不是粗浅的商贾,一味追求富贵享乐,他们家还没那么奢侈。再说徐熹是官员,徐家总要顾虑徐熹的官声,不能让人说闲话。
“那娘亲打算如何?”丽姐儿问。
“无非是两个法子,开源与节流。家中产业已经很多了,你曾祖父和娘亲都要打理不过来了,哪里还用的着开源,所以只能节流。”林氏说的明白,不差钱,而是不能这么花钱。
“那娘亲打算如何节流啊?”丽姐儿问。
“娘亲正愁着。”林氏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园子里样样花钱,哪一样没了钱都不行。”丽姐儿叹气。花木得有人打理,庭院得有人洒扫,下人得穿衣吃饭有工钱……果然是样样都要钱。
“女儿只想到一样,园子里可以自给自足。”丽姐儿看着林氏道。
“哪样?”林氏问道。
“园子里那么多花,除了我们掐花簪戴之外就是拿来插瓶,剩下那么多不过是用来观景。花开不过一季,我们把花都收集起来,让丫鬟婆子们自己做胭脂水粉不就省了一笔。”丽姐儿看着园子里的水粉钱居然是每季五十两,简直是浪费,府里的人哪里用得了那么多。
林氏看了看帐簿,对着芳草道:“府里的丫鬟不过二十几个,且都年纪尚小,这胭脂水粉一年就二百两,得多少盒,哪里能用的了。”林氏这才发觉不对。
“而且主子们用的胭脂水粉都是自家生意送来的,哪里用得着银钱。”丹桂插嘴。
徐熹到了苏州就派徐福在苏州置办产业,其中一处铺子就是专卖胭脂水粉的,其中制作最精良的都会送到林氏这里做孝敬。
“这账目乱糟糟的,得重新看过才行。幸好我闺女眼神儿好,果然是娘的贴心小棉袄。”林氏从账目中省下了二百两银子心情很愉悦。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