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媳妇衣衫半旧,脸色微白,形容消瘦,整个人在江南的风雨中显得格外羸弱。
“这是我的朱顶紫罗袍。”丽姐儿让碧草上了盏茶给于媳妇。
“不敢不敢。”于媳妇在涵珍馆和拘谨。
“这里还有些点心,是赏你的,一会儿都带走。”丽姐儿笑着道。
“多谢小姐赏赐。”于媳妇沉吟了一番,到底是行礼致谢。
“这金鱼与碗莲一起,可是万难?”丽姐儿问道。
“并不难,无非是费些功夫罢了。”于媳妇看着朱顶紫罗袍,心里有了成算。
“我是个外行,却喜欢这些草木。自古都说花木通人情,想来必有一番道理,不知可否给我讲讲这碗莲的栽种?当然如若涉及到你祖传的手艺,尽可不说。”丽姐儿笑着道。
“没什么稀罕的,小姐想听,奴婢就说。”于媳妇有些受宠若惊。
“这碗莲碗莲,莲自然重要,可碗也同样重要。讲究的是用精细的古碗,古朴端庄,所以颇费资财。至于这莲花要种的小巧,则是法子巧,费功夫。先将新鲜的莲籽磨薄了两头,然后装入蛋壳中,使抱窝的母鸡孵化,待出了鸡雏,再把莲籽找出来。接着就是将莲籽埋入碗中泥,这泥有讲究,必须是燕巢之泥并加少许的天门冬捣烂拌匀。那天门冬是种药材,必须磨的细细的才好。然后就是灌以河水,晒以朝阳,等着日子,直到花开。只要护养好了,碗莲必定是小巧玲珑的,令人爱不释手。”于媳妇谈起花卉来,整个人都变的不一样了,现在焕彩可人。
“真讲究。”丽姐儿一边感叹,一边觉得很有趣。
“这碗莲确实讲究。”于媳妇笑起来很秀气。
“你除了种碗莲,还会别的吗?”丽姐儿问道。
“祖传的手艺就这碗莲还上的台面,剩下的都很寻常,旁人也都能栽种。”于媳妇回答。
丽姐儿点点头,接着道:“我和曾祖父都很喜欢这种案头清供,你多种些出来,越是雅致越好。”
于媳妇连连答应,笑着道:“是。”
碧草手脚利索地用帕子包好了点心给于媳妇,于媳妇千恩万谢地走了。
“如何?”于媳妇走了之后,绿萼就进来了。
“打听了很多人,都说这于媳妇是个命苦的,到没听说品行有什么不好。只是大部分人都说她家境窘迫,她赚钱回家供养她婆婆,她婆婆还天天对着她破口大骂。听说骂的可难听了,邻居有时候都瞧不过去了。”丽姐儿吩咐绿萼去打探于媳妇的品行,绿萼倒是尽职尽责。
丽姐儿点点头,接着道:“这苏州房子挨着房子,想来是住的近的,什么都能听到。”
“小姐,可还要去打探?”绿萼就擅长说话聊天。
“平时留意着,倒不用刻意去打探。顺便再问问她是怎么和芳草关系密切的,我要知道。”丽姐儿对于娘亲身边的人还是多有关注的。自古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小姐怀疑芳草?”丹桂问道。
“倒不是怀疑什么,总是想着家里人口简单,却不能掉以轻心。什么都云里雾里,含含糊糊的,那这日子过的也太无趣了些。”丽姐儿总觉得不合情理的地方要仔细,要不然就是一场风波。就好比有人看不顺眼于媳妇,于是拿着欢哥儿做筏子。还有欢哥儿的意外,那时已经是晚上了,她不在凝晖堂,而娘亲盛怒之下没怎么审那个毛躁的丫鬟就直接卖了。照道理说凝晖堂是娘亲的天下,她本来就对孩子照顾的很仔细,根本不可能出意外。再不济芳草也在一旁看着,她天性谨慎,丽姐儿是知道的。而恰巧那天于媳妇开始到园子里做活,她又命硬,有克人的名头。这一切的一切都有那么点不合情理,好像无数颗珠子,却穿不成串。
“有人要针对芳草?”丽姐儿思来想去,总觉得如果欢哥儿真出了事儿,最倒霉的除了那个闯祸的丫鬟就是于媳妇还有引荐于媳妇的芳草。
“怎么说?”丹桂有丝焦急。
丽姐儿把想法告诉了丹桂。
丹桂遥遥头道:“不太可能。小少爷出意外的时候,芳草和于媳妇还不认识呢。”
“也许她们已经私下里认识了,我们还不清楚呢。”丽姐儿接着反驳。
“芳草是夫人身边的,那于媳妇一直住在园子外头,她俩怎么见的面,又何来认识?”丹桂接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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