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方二人只感到寒气扑面,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此时此刻,她们才觉得这长老并没有说笑,是实打实的要要了她们俩的命,更准确的说,是要了珍珠的命。孔方本来就是神庙客卿,是珍珠的客人,神女死了,他这客卿也就无客可做了,所以,他这性命取与不取完全可以看黑袍长老的心情,高兴了可以放他一马,不高兴就把他也一勺烩了。
“刚才听这瘸子说你这汉女茶煮的不错,这么着吧,给我老婆子也煮碗茶,看看是不是如这瘸腿儿书生说的那么天上少有,地上难寻,桀!桀!桀!”那黑袍长老发出逐魂鸟一样的笑声,听的珍珠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痱子。
孔方听这长老左一句瘸子,又一句瘸腿儿,早就气的五内俱焚,眼睛喷火,平时因为自己的下肢瘫痪不良于行,同窗朋友都在他面前避免说瘸子瘫子之类的话题,就是想说也要换一个比较文雅的词儿,比如行动不便,腿有疾或者不良于行等等,就是吃饭都要撤了茄子这道菜,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孔方误会了,惹的他伤心生气,所以孔方被所有人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也让他一直有逃避现实的那一角儿。现在被这老妪一句一个瘸子,一句一个瘸腿的叫着,孔方感觉天旋地转,他心里自己构建的那个小世界轰然倒塌了,他已经避无可避,多少年的伪装,被在这一刻撕下去,他感觉自己就是不能走,如果能走,就是不会武功也要过去狠狠的扇老妪几个大耳光。
不管孔方的目光多么愤怒多么恶毒,对这长老也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她现在关心的是小炭炉上的水是不是开了,新冲出来的茶,是个什么味道。
珍珠缓慢而机械的走到茶盘儿前,取杯,烫杯,烫壶,赏茶,投茶,冲水,洗茶,泡茶,分茶,茶艺的圈套儿程序就走完了,虽然因为害怕手臂有些颤动,茶碗儿也因此叮叮当当,但整个过程依然柔美优雅。珍珠把茶依旧放到乌木填盘儿中,托了填盘战战磕磕的走到这长老跟前,那长老也被陶冶在这自然情志之中,呆呆的看着珍珠,半天也不接茶。珍珠悄悄的抬头,看这长老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的她心里毛毛的,怯怯的看着黑袍长老就要往后退。
那长老出手如风,珍珠都没看清她是如何拿的杯子,如何喝的茶,那个薄胎白瓷杯已经回到填盘儿里。珍珠低头看了看填盘中空空如也的白瓷茶盏,抬头看了看紧抿着嘴的黑袍长老,这可是滚水冲出来的茶,就是一系列动作之后没有一百度了,也得有个八九十度吧,这老妪的嘴是钢打铁铸的不成,居然能禁受的住如此高温的茶直接入口进肚儿,还有喝茶如牛饮鲸吞,能品出什么味道来,正当珍珠疑惑的时候,就听咕咚一声,从黑袍长老喉咙里发出吞咽之声,原来这才把茶喝到肚子里去,这茶被她喝了,真是暴殄天物,牛嚼牡丹,大概世上最最煞风景的事儿也比不上。
孔方看着黑袍长老喝茶的样子,就一个没忍住,吃吃吃的笑起来,道:“珍珠的顶级洞顶乌龙让你这阿堵物喝了,真是荼毒了这新茶圣水......”因为刚才黑袍长老的口无遮拦,惹的孔方愤懑不已,这时候也毫不客气,犀利的回击这黑袍长老,只是他忘了,现在他面对的不单单是一个嘴巴刻薄的老妪,还是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神庙长老堂长老。
果然,黑袍长老身上戾气突显,望月亭中大气压骤增,温度直降三五度,让珍珠和孔方全都脸色发白起来,“桀!桀!桀!小子腿脚不好使,嘴巴倒挺利索,好!好!好!看看你家长老怎么让这小娘子死在你面,你不是嘴巴厉害吗?我就看看你嘴巴厉害救不救得了她,本长老本来打算喝了她的好茶,只要她自愿退位,跟大家说不再做神女了,我就放她一马,没想到你这小子只嫌她死的慢,那好,我就成全你,我要让你记住,他是被你害死的!小子本长老告诉你,嘴巴好使不如腿脚好使,腿脚好使不如功夫好使!”这黑袍长老发出夜枭般的笑声之后,上前一把抓住珍珠就跟老鹰抓小鸡一样,提起来,夹在咯吱窝下,不紧不慢的往外走。
“你放开我,你放我下来,我不做神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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