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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3页）

&esp;&esp;“上次书房里我盯了她半个时辰。

除了相貌讨巧，心性也确实不错，难怪得了郎君的青眼，早晚带在身边，亲自指点教导于她。

我想开了，人各有际遇，是她有福气，旁人强求不来。”

&esp;&esp;霍清川摇了摇头。

&esp;&esp;“你还是没明白。

想想娟娘。

当年娟娘在东苑时，跟随杨先生学了三年琴，始终差点火候，郎君手把手地教了她。

如今郎君手把手地教阮阿般写字，和当初有什么不同？”

&esp;&esp;霍清川意兴阑珊地道，“后来娟娘东苑课业大成，写得一手好辞赋，弹一手绝好的琴，被送去西苑，又学了筝，学了舞。

如今娟娘要出坞了。

昨晚你去和她道别时，她有没有告诉你去什么地方？要做何事？几时能回来？”

&esp;&esp;徐幼棠挑眉。

“霍大兄的意思，阮阿般以后会走娟娘的老路？”

&esp;&esp;“看着罢。”

霍清川轻声道，“外人不知晓内情，难道我们不知晓阮大郎君那块玉佩是如何落在她身上的？”

&esp;&esp;“郎君着重栽培她。

再等两年，看她是继续留在东苑跟杨先生学文，还是如娟娘那般，送去西苑教养。”

&esp;&esp;

&esp;&esp;腊月二十三，祭灶，小年。

&esp;&esp;阮朝汐在云间坞度过的第一个小年，在铺天盖地的大雪里到来了。

&esp;&esp;四四方方的甜糖饴，东苑每人都发下几块，这是各人在自家里巴望不到的好东西，极小心地在嘴里含吮着，甜滋滋的滋味，从嘴里入了心头。

&esp;&esp;进了小年这日，东苑难得歇了一日的假。

通往主院的小门敞开，童子们排成一列，蹑手蹑脚地踩着白雪走过庭院，站在书房门外大声问安好。

&esp;&esp;此间主人隔帘吩咐下来一句：“今日小年，又逢瑞雪。

你们自去玩耍，无需多拘束。”

&esp;&esp;童子们欢声雷动，由李奕臣领头，蹦跶着四处撒欢儿去了。

&esp;&esp;温暖如春的书房里，阮朝汐端正坐在书案边，面前摆着一封新书信。

&esp;&esp;正是上个月阮大郎君得知平卢王突袭，匆忙写就，叮嘱燕斩辰送回来，承诺会尽快发兵驰援的手书。

&esp;&esp;匆忙写下的书信，比起之前的手书，字迹显得凌乱，失了洒脱清逸，笔锋转折处凸显嶙峋。

&esp;&esp;阮朝汐凝神看几眼，摹写几笔。

笔下字迹稚嫩，相差甚远。

&esp;&esp;“无欲速。

欲速则不达。”

荀玄微拿过她的练习纸张，打量几眼，放在旁边。

&esp;&esp;窗外传来童子们互相丢雪球的叫喊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