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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牟楷政家眷先派人来还银,还是傅晓清先允嫁,多方查问的结果各有不同,但万寒旌现在竟不是太关心这件事,顾凌波看他这架势也不像是故作冷静,人家可是真没把这当回事儿。
两个人又在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了,顾凌波觉着他俩这状态不像是在查案,倒像就是正月里聚一块儿喝喝酒似的。
只不过一个是惬意地喝酒吃肉,另一个就很明显是在借酒浇愁了。
顾凌波无愁可浇,只得和万寒旌一道吃起肉来。
万寒旌毫不意外是有理由的。
邱奎子验尸之后基本验证了他的猜想,可既然这人三年前就已然死于荒野,那后来种种就必然是有人特意假他之名做出来,玩出那么多把戏,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
三杯两盏淡酒下肚,顾凌波终于听到施人仰开口了。
他整个人都很疲惫的样子,语气也很低落:“晓清的案子……”
他没有接着往下说,好在万寒旌也不等他接着往下说就主动答道:“傅姑娘的案子却有蹊跷,奎子验尸那边也有了点眉目,我心中有数,你放心。”
施人仰这几日闷闷不乐,多半也正是因为万寒旌没有表态,如今终于等到他这句话,总算松了口气,顾凌波见他一下子就放松了,也跟着松了口气。
其实不知不觉间,她也已经习惯依赖万寒旌,她偷偷瞅了正涮肉的人一眼,然后在他抬眼之前又悄悄地收回目光,嘴里劝着施人仰:“施大哥这下总算能安心了吧?多吃点儿!”
万寒旌轻笑了一声,“正是,得多吃点儿,不然咱们小白都跟着食不知味,这要瘦了该怎么好啊!”
顾凌波立刻就瞪圆了眼睛:“姓万的你皮痒了是吧?”
她同万寒旌说话历来不怎么客气,万寒旌也素来不同她计较,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皮痒了待如何?你替我松松?”
“……”
邱奎子是个急性子,他喜欢尸骨喜欢到毫不掩饰的地步,这一点即便认识他不久,顾凌波也了然得很,因见识过他对着尸体吃火锅的壮举,居然还颇为欣赏他,用她的话说就是……“是个好汉!”
因此当万寒旌提到要去找他时,顾凌波第一个跳起来举手。
她一跳起来,万寒旌就坐回去了,神情还挺愉悦的样子,重新端起那杯已经凉透了的茶道:“既如此,你便去跑一趟,问问他明日阿黄可得空?”
顾凌波哪肯那么听话?上蹿下跳地和他理论:“我是陪你去!
不是我要自己去!”
但万寒旌双手一摊:“明明可以一个人做到的事,何必两个人去?臬台大人时常教导我们要开源节流……”
“开源节流是这么用的吗!”
顾凌波愤愤地一拍桌子,“你这人也忒瞧不起人了!”
“原来小白你念过书?”
万寒旌十分感兴趣的样子,“都读过些什么?《四书》?《五经》?《列女传》?”
可顾凌波已经不理他了,跺了跺脚就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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