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凡从他平静的五官上,看不出一点愤怒的波痕,但她就是能察觉到他浑身都萦绕着一股实质性的怒意,正在缓缓聚拢,只等着找到一个爆发点,砰然炸裂。
那枚光洁如初的钻石戒指,被他的两根长指捏着,不紧不慢地把玩,坚固的钻石在他手里攥捏得几乎要变型。
可见,他内心里的怒火,是多么的滂沱可怕?
夜羽凡死死咬住唇瓣低下头,不敢去想象他拿着那枚单膝跪地求婚时亲手为她戴的戒指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额头,脖子,后背,沁出细细密密的薄汗,黏得她十分难受。
更难受的,是那颗紧张得急剧跳跃的心脏。
理智回笼后,开始觉得后怕。
当时心生悲伤与绝望,只想离开桐城,离他远远的,急匆匆收拾行李的时候,竟然把它给遗落在了医院病房里,羁景安会不会认为她是故意扔掉戒指的?
现在韩远川把它取回来给她,又说了那么一番话,更是加大了误会。
韩哥都是为了帮她才做了这么多事,他并没有任何过错。
但现在,事情莫名其妙变成这样,根本不在她控制的范围,再向这个男人解释,他能相信吗?
夜羽凡一时间大脑纷乱如麻,完全理不出一点头绪。
向他坦白,他会不会怪罪是韩哥帮她顺利躲过了他的追踪?
可如果不坦白,他又会误会她与韩哥之间有说不清楚的暧昧纠缠……
总之,不管她怎么做,都是错。
羁景安一直就那样垂眸凝着他千辛万苦为她寻来的这世间独一无二专为她量身打造的钻戒,勾唇讥诮地笑啊笑,笑得冰冷寂寥。
她不知道,当这枚戒指终于完工呈现在他眼前,他是多么的欣喜若狂,心神激荡。
从设计图稿,到材质,再到寻找手艺最顶尖的工匠精心雕琢,每一步步骤,他都亲自参与,不曾漏掉每一个小小的细节。
他看中的女人,值得最完美无缺的东西。
可她呢,就是这样回报他的?
长达二十天的时间,对他不闻不问,原来是与韩远川勾勾缠缠在一起了,乐不思蜀,大概早就忘记了他羁景安是谁。
他把对她的爱,全部凝聚在它身上,她却毫不珍惜随意丢弃,弃之如敝屐。
现在这枚由韩远川取回来的戒指,于他而言,就是摧心剔骨的刺痛。
一向杀伐决断冷酷无情的男人,第一次,生出虚弱无力无法掌控之感。
在她心里,他到底算什么,有多重的斤两?
大有可能,还比不上外面的韩远川。
这么多天以来,他为了她的人身安全,为了排除以后的生死隐患,费尽心机要彻底斩杀羁柏政等人,显得是多么的可笑。
男人掌心里铺着璀璨的钻戒,在晃晃荡荡地左右摇摆,他走到桌边,不急不缓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面上,深邃冷寂的目光凝着精雕细琢的戒指,寂静无声。
很久很久了,面容上的讥诮神色仍然没有消散,回过头来,盯着夜羽凡,唇边的那抹笑意,一点,一点地收敛。
那冰寒的目光,盯得夜羽凡两腿发软。
男人冷着寒气深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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